“都给我出来！”还未等姜林踏上甲板，便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大喊，声音传荡几乎覆盖整艘船。应该是船长——伊恩。在硬朗男的记忆里，伊恩是个暴躁且无常的人。这应该与他的职业是精神病人有关。绯夜给的情报里提过，精神病人是催眠学家途径最疯狂的一个阶段，不论是4阶还是6阶都没这种严重。很可能因此才被取了这个名字。这也是利奥不敢强行对蒂娜动手的原因，他虽然纨绔，但也怕死。精神病人疯起来可是不会管他是不是司祭的儿子的。姜林慢悠悠踏上甲板，已经有近百人在甲板集合，都低声议论着什么。他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，晃荡着背靠最边的栏杆，胳膊向上撑着，两腿交叉，一副看戏姿态。默默打量，伊恩是个紫发中年人，方脸浓眉大眼，一眼便能看出是个暴躁老哥。伊恩自然也看见他了，脸上瞬间青筋暴起，但很快就被强行压下。‘看来只要不到极致，还是能掌控情绪的。’姜林把这一幕暗暗看在眼里，却未露丝毫破绽。成员很快集合完毕，大约百来人，男女都有，都是青年和中年。他还看到了之前二层那三个女人，其中长相青涩的女人还特意看了他一眼。那眼神有些古怪，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他没有在意，这种事作为当事人肯定会察觉不对，但她应该不会乱说，说了也不要紧。一个纨绔，想怎么做不都合理？这时，姜林的梦眼感受到一股恶意，随之而来是一个念头。‘该死的利奥，真是让人恶心！’灵识探去，是伊恩后方一个年轻女人。同样紫发紫眸，皮肤白皙、脸部轮廓精致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宽松紫袍无法遮掩的硕大。她应该就是船长女儿蒂娜了。‘难怪利奥恋恋不忘……’姜林表示理解。毕竟男人大多无法拒绝这种。此时蒂娜正用鄙夷又厌恶的眼神盯着姜林，准确说是盯着‘利奥’。她身周围着几个年轻男人，3到4阶都有，一脸装，神色肃穆。从他们时不时瞟一眼蒂娜身材的举动来看，是舔狗无疑。为了维持人设，姜林只好也看向蒂娜，嘴角勾起，作垂涎状。‘恶心！’蒂娜明面上不敢得罪，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，随后转身隐入舔狗们后面。“呸！”在‘利奥’看不见的地方，她脸上飞速变作厌恶，小口啐了一声。原本她是对利奥无感的，谈不上好恶，这些年身边追求她的人太多，也不缺利奥一个。但这家伙上船以来的所作所为都传入她耳中，导致她现在已经极度厌恶这个纨绔。这可是她父亲的船，居然让利奥这家伙如此肆意妄为！……老天真是不公平，居然让这样的人成为司祭的儿子。“唉。”想到这里，她叹了口气，胸口起伏。厌恶又如何，她照样得堆起笑脸，虚以逶迤。不然利奥万一在他母亲面前说点什么，她父亲难逃罪责。5阶和6阶看似区别不大，但这一步是质的飞跃，地位截然不同。高阶者可以随意责罚低阶者，虽然教团规定不能私自处刑，但有太多办法能让低阶者尝尽苦头。蒂娜自然不愿疼爱她的父亲受苦，所以只好忍着厌恶，还得笑脸相迎。“蒂娜小姐，不如……”旁边一个高大青年作出抹脖子的手势。“闭嘴！”蒂娜有些慌乱看了一眼‘利奥’的方向，视野被遮挡。暗松了一口气，训斥：“你是想连累我父亲吗？这种蠢事不要再提！”“我明白。”高大青年连忙称是，瞟了眼蒂娜惹火的身材，眼神阴鸷。他是众人中唯一的4阶，而且是一个裁决者的儿子，之所以来这艘船也是为了追求蒂娜。原本在他看来一切顺利。可惜来了个大变数，早已将蒂娜视作禁脔的他自然将利奥视作情敌。但利奥身份比他高，明面上他不敢冲突。但是。‘如果利奥死了，受处罚的也不过是伊恩，没了伊恩，蒂娜还不是任我拿捏……’像是想到某些美好的画面，他暗暗舔了舔嘴唇。另一边。伊恩正在批量排查。他使用了催眠，向所有人询问关于失踪者的事，但毫无线索。杜卡迪等人自然也被排查了，但他们只说利奥在那啥，而他们则去抓鱼。姜林和小强会面没花什么时间，所以中间都对得上。毕竟他只以利奥的时间弄了10分钟，正常人可没那么快。伊恩冷哼一声，剐了姜林一眼，也没有要催眠他的意思。有人证，而且以他对‘利奥’的了解，这件事基本是板上钉钉的。他已经探查过姜林，2阶实力，对3阶造不成威胁。伊恩的重点都在3阶以上的人。最后这事自然是不了了之，闹得沸沸扬扬，结果啥也没查出来。伊恩脸色阴沉地带着蒂娜回了3层。其他人也纷纷散去，杜卡迪和奥睿小跑过来，一脸恭敬。“利奥老大，还玩儿吗？”杜卡迪猥琐笑着，伸手指向之前那三女，看来他还对之前没得逞的女人有想法。那三女自然也注意到他的举动，瞬间花容失色，连忙互相拉着往船舱跑去。途中青涩女人看了姜林一眼，眼神复杂又古怪。今天已经演过一出了，姜林也没心思再演。于是他没说话，只冷冷瞥了杜卡迪一眼，意思不言而喻。“嘿…嘿嘿。”杜卡迪心领神会，讪笑着不敢再打扰。奥睿这个间谍舔狗自然也乐得如此。姜林没理会二人，倚在栏杆上吹风，心里冒出诸多想法。以利奥的身体，一天一次就差不多了。他还要想办法悄无声息对船长下手，最好能汲取对方的记忆。硬来动静太大了，最好是不引起丝毫关注，这艘船也许能掩护他进入污秽教团。如果心狠一些，用咒诡的职业技灵附绝对万无一失，但代价太大，相当于舍弃他自己的身体，换成船长的。虽然只是换个身体，其它不影响，但他总感觉很亏。他的身体可是诡触加强版，虽然基本用不上……不提体质，单说长相也很亏。想到伊恩那方脸浓眉大眼的样子，姜林严重怀疑蒂娜并非他亲生。又一道恶意打断了姜林的思绪。‘又是谁啊！’他无语了，这个利奥还真是招人恨。梦眼发动，是之前跟在蒂娜身侧的高大青年。‘利奥，你的死期到了。’随着这个念头被姜林探查。4阶的催眠技能开始影响他的潜意识。高大青年居然果断动手了，但因为他是4阶，杜卡迪二人都没有丝毫察觉。这个催眠的效果是让姜林‘利奥’跳海。